够味老婆饼

【镜个人向】喂养你的恶魔

小孩子不懂事瞎写着玩的.jpg

⚠️流水账文笔,没什么故事性

⚠️捏造有,造谣幼年镜警告

  

喂养你的恶魔,用恐惧,用绝望,用信任,用希望。

  

小小的伊鲁索蜷缩在桌子底下,他太冷了,没有足够的衣物御寒,小孩子在破落的房间中抖个不停,但他发抖不只是因为冷,伊鲁索尽力咬住嘴唇,只为了不让牙齿相撞发出声音。


这间屋子闹鬼!

  

有什么东西,有黑影在镜子里注视着他。

伊鲁索把后背贴在桌子后的墙壁上,不留一点空隙,他拱出一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,没穿袜子的脚压在另一只凉嗖嗖的脚掌下。伊鲁索在黑暗中与鬼影互相对视着。


他的母亲是位带着他独自讨生活的女性,在这片混乱的街区,这意味着她也许一夜都不会回家。伊鲁索会在饿得睡不着的夜晚想,也许她永远也不会回家了,这时他都会去翻翻冰箱,看着里面可怜巴巴的一盘剩饭,再去化妆台的抽屉里翻出母亲的所有证件和钱,他把这些东西挨个清点一遍,再原模原样放回去,然后回到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。

证件、钱、项链、化妆品,衣柜里还有几件性感暴露的衣物,东西还在这里,她不会不回来的。

伊鲁索很想再去确认一遍,但他一动也不敢动,好冷啊。他想。他不喜欢夜晚。他还是直勾勾的注视着那片模糊的黑影,但灵魂已经不由自主魂飞天外了。

他环着自己的腿,集中精力想象自己长大以后的生活,他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房子,有一扇朝阳的大窗户,每日清晨阳光都会照满半个屋子,把他的床铺晒得热乎乎的,没有一点潮湿和霉菌的味道,他要买很多美味的食物和保暖的衣物,如果可以,他想把被子穿在身上……没错,我还有未来可期盼,我伊鲁索才不是胆小鬼,我才不会被一个想象出来的鬼影杀掉!

这么想着,他用手背擦了擦流到眼皮上的冷汗,他听得到自己的心跳。努力催眠自己那是一件在夜晚的黑暗中被幻觉扭曲形状的棉大衣,直到他脑袋一点一点,挨在膝盖上睡着了。


伊鲁索一觉睡到早晨,太阳如约而至,带来了令人放松的温暖阳光,就照在桌子前方,形成一个浅金色的小方块,刺得伊鲁索眼睛疼。他狼狈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,衣服上蹭的都是灰,他的腿被自己压麻了,动一下就像有千万根小针在弱弱地扎他,他的脖子因为扭曲的睡姿睡得生疼,抬都抬不起来。

令他松一口气的是,昨晚的黑影不见了,也许太阳能驱赶所有魔鬼。

伊鲁索在地板上用力跺脚,然后一瘸一拐地去厨房热那些剩饭,他独自一人吃了其中一半,另一半留给晚归的母亲。

做完这些,他又钻回房间去了,他把乱糟糟的头发梳顺,去厕所洗漱的时候仔仔细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,除了额头硌出的红印以外和平常没什么区别,他发了会呆,然后决定回房间看书认字。


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多久,他早到该上学的年纪了,但母亲没有足够的钱给他交学费,他心中有些怨恨,但也做不了什么。我是个拖油瓶,也许没有我妈妈会更好过一点,伊鲁索心中不知道多少次飘过类似的话语。

他想认字,只能去翻母亲带回来的报纸、杂志,诸如此类。他会让她们越来越贫穷的,他会吃得越来越多,长出杂志里的男人们那样的肌肉,身体会像抽条的植物那样拔高,总是会需要新衣服,这些担心在每个夜晚烦扰着伊鲁索的脑子,连同那个偶尔出现的鬼影一起。

长大一些的伊鲁索不再怕牠了,甚至有时会对着牠自言自语,因为他发现牠只是默默看着,从不踏出镜子一步。于是伊鲁索在几个难熬的夜晚中靠近了镜子,对一动不动的听众倾诉内心的不安。伊鲁索摸索着镜子的边缘,怀疑牠其实是一只恶魔,等自己彻底跌入地狱,就会把自己拖进镜子里肢解吃掉。


又过两年,伊鲁索也不再去检查母亲的抽屉了。

她死了。

一位嫖客不想付钱,讨生活的女人不依不饶,于是沉重的枕头被捂在艳丽的脸上,过了许久,她再也不动了。

警察来家里通知伊鲁索的时候,他已经因为断了一个月房租而被赶出家门,手里只拿着母亲的项链。抽屉里的钱被房东骂骂咧咧地抢走,男人当着伊鲁索的面点了两遍那一打厚厚的纸币,抽出两张递给伊鲁索,叼着烟颇为遗憾地说,哎呀这可怎么办,这点钱可不够一个月的房租啊,虽然觉得你很可怜。…诺,给你这些钱留着吃饭吧!男人在裤子上擦了擦手,把伊鲁索的家门锁上了。


男孩儿流着眼泪走在街上,脸颊胀热一片,伊鲁索在茫然中感到愤怒,又在愤怒中与茫然面面相觑,最后只觉得这一天终究是来了。

他一定是被母亲抛弃了。

无处可去的伊鲁索在街上游荡了好几天,他节省地一天只吃一顿饭,晚上跟在随便哪个人身后,走进一栋陌生的建筑,睡在楼道里。可是钱依旧要花光了。更糟糕的是,十一月的意大利已经入冬了。他没有其他亲属,没有朋友,这片街上最熟悉的是便宜餐厅的店老板。于是兜兜转转他还是回到了不再属于自己的家,伊鲁索站在楼下,仰着头看向熟悉的窗,可惜外面的墙壁上没有能够借力爬上去的管道,窗户也封得紧紧的。

他围着楼房绕了两圈,最终还是没有离开。

伊鲁索的单鞋在雪地上踩出嘎吱嘎吱的声响,里面没穿袜子,身上只套着长袖外套和单薄的长裤,裤子有些短,露出瘦得可怜的脚脖子,裸露的皮肤感受到了比多年前在桌子下睡着时还要刺骨的寒冷。伊鲁索摇摇晃晃、哆哆嗦嗦在避风的墙角蜷缩着坐下,后背紧贴着在风雪中屹立的垃圾桶。

无家可归的男孩暂时没有感觉到饿,可能是饿得麻木了,但是也没工夫想吃饭的问题了,他也许会冻死在这个雪夜。


伊鲁索望着天发了会呆,冬日的雪夜天总是亮亮的,他在月光下用通红的手指把项链掏出来,那不是什么值钱的珠宝,只是一个金属的相片吊坠,但是屋子里更有价值的东西他都带不走。金属吊坠被他贴身放着,但很快就散去了余温,他盯着项链想念了一下房间里的衣柜——要是钻进去一定会十分暖和——然后用冻僵的指头拨开吊坠上的扣环,一张伊鲁索婴儿时期的相片和一面小镜子各占据了吊坠盒的两面。


伊鲁索笑了。


一只带着风镜的灰色怪鸟正映照在小小的镜子中,顶替了伊鲁索血色的眼睛和冻红的脸庞。伊鲁索不由把小镜子拿远一些,以看到镜中恶魔的全貌,而后他看到恶魔在镜中对他伸出双手,他的恶魔在静默等待了几年后终于要把他从贫瘠的地狱中带走。


恶魔将伊鲁索拽进了镜子里,但没有肢解他,更没有吃掉他。恶魔甚至很听话。

伊鲁索试着牵起牠的手,牠没有甩开,反而顺着伊鲁索的意愿轻轻晃了起来。伊鲁索张开手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,又一次握住牠的手,感受着那份重合的触感。原来如此,伊鲁索明白了,我与“恶魔”是一体的。

他给自己的恶魔起了个简单粗暴的代称,恶魔没有抗议,于是在这个性命攸关的雪夜伊鲁索开始叫牠镜中人。


镜中人的力量比瘦弱的伊鲁索要强大不少,牠能一拳把铁皮打得凹进去,也能一脚踹开锁死的家门。

他们在镜中世界一路破坏,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,然后从母亲梳妆台的镜子里钻了出来,屋子里仿佛遭了贼,所有抽屉都被拉出来,母亲的衣物、证件,那些以前被伊鲁索一遍遍清点的东西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,除了钱。

伊鲁索捡走了那些衣物,回到自己的房间,打开衣柜,用衣服和被子絮了个窝,把自己安稳地埋了进去。失去知觉的四肢逐渐回暖,被子上熟悉的味道被盖了一层灰尘,闻起来脏脏的。他缩在衣柜里,只把脑袋露在外面呼吸,他眼睛睁得大大的,一点也不困。伊鲁索不喜欢夜晚。


就这样,有强大的镜中人作为帮凶,伊鲁索开始偷窃。其他人看不到他的镜中人,他很少失手,但偶尔也会被找麻烦,这时伊鲁索就会用镜中人揍他一顿,然后趁人不注意火速躲进镜子中。

伊鲁索的前房东几次三番想要把那间房子租出去,但租客无一例外都被镜子中披头散发的黑影吓跑了,次数一多,房子就有了闹鬼的传闻。他想要的任何东西都可以通过镜中人得到,他甚至不需要与其他人过多接触,就可以拥有食物、金钱和保暖的衣物。

反转的世界中太过寂静。无所事事的伊鲁索偶尔会向更远的街区游荡,他偷吃别人家的饭,然后睡在他们卧室的镜子里。

伊鲁索感受到了空虚。


这里没有母亲,没有房东,没有餐馆老板,没有会抢钱的小混混和脏兮兮的小孩子,连街边的小狗和流浪的野猫都看不见。伊鲁索喜欢的和伊鲁索讨厌的都不在这里,除了镜中人,只有镜中人。

他的恶魔喂养他,使他能继续长大,抽条中的植物没有在冬季夭折,恶魔实现了他的愿望,使他饱足、温暖,但孤身一人。



一些不想写了的后续:伊鲁索在镜子中目睹了里苏特的暗杀,被盯上,队长调查后隐身把他揍了一顿抓回去当组员,伊鲁索再次有了家人。

里苏特还带伊鲁索找出了被母亲抛弃的真相,手刃了杀母仇人。

恭喜暗杀组把伊鲁索套牢了。


注*文中所有有关于年份和年龄的问题作者通通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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